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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禁煙花,而我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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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禁煙花,而我不禁。

客艙房間分布在三四層, 主臥在四層。

卓楓一進房就問任齊柯:“常森這就查到了?他怎麽自己不找我。”

“哦,他不清楚您這會兒的動向,怕發消息打擾您了。”

卓楓在房間吧臺坐下, 一邊取杯子一邊提了一瓶白蘭地。

任齊柯看他從頭到尾沒再說話,莫名感覺, 現在查到太早了, 卓楓要的不是快,而是……穩定, 目前他和曲疏桐關系的穩定。

事情真全部查清楚了,估計這趟新馬泰新年游不到一半就廢了。

在船上分手, 屬實影響心情。

所以任齊柯鬥膽說:“卓總要是沒空,要不就明天我再找您。還沒全部查完,大概, 只有七成。”

“七成?”

“嗯。關於駱氏目前的情況, 卓榮與駱氏的生意往來與他跟駱小姐的戀愛關系,基本摸清楚了,還有一點關於曲小姐和他們家的一些淵源和她自己家庭的情況;

而另外一個事情, 卓榮威脅曲小姐的那個不能告訴您的事, 這個……晚上應該就有消息來了。”

本來想等查完一次性聽, 但是卓楓在任齊柯的某句話中產生了點興趣, 曲疏桐和他們家的關系, 與她自己的家庭情況。

他知道駱家夫妻是曲疏桐的幹爸幹媽, 但是具體細節並未知道, 當時在一起,沒有過多探索, 只是隨意談談。

倒了一杯酒,卓楓擡起的時候, 揚揚下巴示意任齊柯說,末了輕抿一口。

任齊柯:“融遠控股自創立開始就大力發展內地業務,借此來給在港公司輸送資金鏈,江南三角洲是融遠的重心,因此總部在江南的駱氏集團這幾年在港口業務上和融遠有了來往。”

卓楓繼續喝酒。

任齊柯:“現駱氏集團的董事長駱江明有個獨生女兒,駱霧,她比曲小姐小兩歲,前兩年人在港大讀研究生,然後卓榮去港大辦事,就遇上了,具體他們倆怎麽發展的不知道,但是這個駱小姐很漂亮,在學校挺有名氣。”

“兩人大概認識一年多的樣子,然後去年那駱小姐有身孕,但是快臨產時卓榮就已經不太常出現了,最後看似鬧崩了,大概在去年十月份,那個駱小姐孩子也沒成功生出來,胎死腹中了。

從始至終卓榮都消失不見沒再露面,但是那一陣子,融遠開始制衡駱氏,業務上與股份上都有染指,現能查到卓榮收購駱氏股權5%時對外發布的公告,而卓榮現在手上已經有駱氏超過20%的股份,所以這段時間是一個很關鍵的點,如果他再接再厲,拿到超過34%了,駱氏就徹底危險了,到時他在公司具有一票否決權。

話說回來,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卓榮並不是真的對駱小姐的情況不知情,而是有意不搭理而已。”

“因為女兒抑郁嚴重幾次自殺,駱氏夫妻倆帶著女兒去新西蘭休養了,那時候能查到曲小姐有進入駱氏集團處理事務,但沒有去正式任職。

不過因為駱氏情況很差,在融遠的打壓下業務中斷資金鏈斷缺,駱江明在年前又回來主持大局了。

他剛回來駱氏的情況就回溫了一些,因為彼時我們把和港合作的項目拿到手,開除了韓岳良,所以融遠大概沒有精力對付駱氏了。”

卓楓倒酒的動作停在半空,腦海裏閃過了某一幀畫面,韓岳良的調查結果出來那會兒,曲疏桐一直要求開除他,顯得很著急。

他問她理由,她也說不出所以然,只是說他不是好人,留著後患無窮。

任齊柯:“而曲小姐,她是駱江明夫妻的幹女兒。江南早年有個走絲綢之路的海運企業,叫曲木方舟,這個企業原有三個老板,一個是曲小姐的父親曲家桉,另外兩個是合夥人,一個叫方世巖,另一個叫沈玉舟。上世紀末這個公司規模很大,但到了90年,那兩個老總一次出差途中發生意外,在一輛車上,都不幸離世了,所以這個公司當時就剩下曲家桉一個老總,一年後駱氏入資,因為駱氏之前就和曲氏有業務往來,且駱江明和曲家桉曾經是戰友。

然後大概在95年,因為董事長曲家桉生病了,曲木方舟因此似乎沒了主心骨一般,也開始出現了危機,還挺嚴重,駱江明拿自己的駱氏去不遺餘力地救,也無力回天。茍延殘喘到2000年,曲木徹底垮臺,曲家桉舉家離開了江南,遷居加拿大養病去了,不過那會兒曲小姐沒去,她被駱氏夫妻收為幹女兒了,一直居住在他們家,不久後就去了港大讀書。”

卓楓端著酒杯,灌下一整杯。

任齊柯:“暫時就這樣,卓總,關於另一件事,我拿到信息再找您。”

卓楓點點頭,放下杯子深深籲了口氣:“把駱氏這兩年,出事前與出事後的業務情況整理給我。”

“好。”

任齊柯走了。

房門一推開,門外站著曲疏桐。

任齊柯楞了楞,隨即便喊:“曲小姐。”

“你們在房裏啊。”曲疏桐沒想他們會在房裏說話。越過任齊柯肩後,果然看到了聞聲而來的卓楓。

任齊柯心還是虛,一想到在屋裏說調查她的事,他也害怕她有沒有聽到,所以應聲後趕忙低頭夾著尾巴離開。

曲疏桐鉆進去,笑瞇瞇地朝屋裏男人走去:“一屋子酒氣,你在喝酒呀。”

卓楓攬住她往吧臺看去的身子,把她往外帶。

“做咩做咩?”曲疏桐忙問。

卓楓沒說話,就那麽把她帶出房,穿過幾十米長的客房走廊,到了四t樓的大泳池邊落座。

“啊,舒服~”曲疏桐一看目的地也明白了他的目的,直接撐了撐腰,倒在躺椅上吹風。

眺望著漸行漸遠的香江島,曲疏桐感慨:“本來今晚準備同蔔畫去維港看煙花。新年初二晚上八點維港每年都有煙花。”她扭頭和身旁的男人道,“卓先生,我們到新加坡後,在那邊放煙花好不好?”

“新加坡禁煙花。”

“……”

卓楓偏頭,把手攬過緊挨著的女人。

曲疏桐有些害羞,這船畢竟不是只有他們倆的,人多著呢,有男有女,剛剛淺淺打了個招呼後她想上房間看看,休息休息午後再去玩。

“沒事,他們不會來打擾我們。”卓楓靠近她的側臉和她耳語,“我們晚上就放,新加坡禁,我不禁。”

“啊?”曲疏桐茫然又困惑地盯緊了他,“什麽?”

卓楓輕笑。

曲疏桐一時間忽然忘了他要說什麽,只覺得摘下墨鏡在船頭迎著熱烈海風沖她笑的卓楓,能把人的魂勾了去。

勾人心魄具象化。

“我準備了,晚八點,與維港同一時間,我們在船上放煙花。”

曲疏桐沒聽清楚,還眨巴著狐貍眼看他,像在看一只獵物。

卓楓發現她眼神不對,挑眉:“嗯?”

“啊……”她回神,“你講什麽?”

男人一寸寸牽起眉峰:“你看什麽?”

“……”

曲疏桐默了默,失笑,一頭紮入他肩窩蹭,羞澀道:“我看卓先生顛倒眾生的臉。”

“……”

卓楓楞在那兒,第一次由著她栽在懷裏還沒有伸手去抱,直到笑容不自知地掛滿了嘴角,他才笑著低頭,捏她發紅的小耳朵,“色兔仔。”

“啊啊啊,你不可以說我。”她害羞得想跳海,在他肩頭各種蹭,生氣。

卓楓胸腔笑得振動起來。

曲疏桐受不了,馬上轉移話題問他剛剛在說什麽。

卓楓:“你親我一口,我就講。”

“……”

曲疏桐抿著唇,眼珠子轉悠著各種羞澀小情緒,在他炙熱目光的逼迫下,最後擡手遮住他的眼睛,湊近,偏頭一把堵上男人上揚的薄唇。

卓楓深吸口氣。

曲疏桐快融化了,退後錘他:“你吸氣做什麽,激動什麽?我沒有親過你嗎?!”

卓楓笑著去摟她,曲疏桐嘟嘴拒絕。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聽到了他的話。

“我準備了煙花,晚八點,與維港同一時間,我們在船上放煙花。”

曲疏桐驚訝得張了張嘴,直到卓楓湊近親了她一口,她才一頭往他懷裏再次埋了進去。

“好好好,太棒啦~卓先生真好,卓先生全港最好!”

難怪他說,新加坡禁,他不禁。她的卓先生就是她心靈的第一港灣,由著她在獨屬於自己的國土上為所欲為。

卓楓笑容更加燦爛肆無忌憚,長臂摟著她在懷,躲在游艇無人的地方俯瞰遼闊大海,二人世界。

直到任齊柯給他發消息,他還不想動,回消息說晚上再拿給他。

被海風吹著吹著有些犯困,曲疏桐看著他可可憐憐地說:“想睡覺,但不想走。”

卓楓拿起一側的毛毯給她蓋上,把她的小身子攬在懷裏靠著,哄小孩兒似的一下下輕拍著她:“在這睡,我抱著。”

曲疏桐此刻就把他的話當聖旨,一聽秒接受,愉悅地就窩在他的肩窩埋下臉睡覺。

卓楓給她全身上下都裹上暖洋洋的毛毯,後腦勺也包了一半擋住了風,到底是新年,陽光炙熱但是海風吹多了涼。

趁著她睡覺的間隙,卓楓發消息吩咐船員布置煙花。

閑來無事,他又讓任齊柯把剛查好的內容給他拿過去。

任齊柯猜測他大概是和曲疏桐在一起才會走不開身,但是也沒想過到後見到的是曲疏桐縮在他懷裏睡覺這樣一個極致私密暧昧的畫面。

抱著一沓厚厚的資料,任齊柯眼觀鼻鼻觀心快步又極力放輕走近,把東西放卓楓身邊後對視一眼,並沒有主動說話。

卓楓瞄了眼那些資料,分了兩部分。

他主動問:“這麽多?”

任齊柯低聲道:“本來只找這兩年駱氏的,但想起來當年的曲氏好像也是因為業務出問題而資金鏈斷裂,我就順便去翻了翻曲氏的資料,完了發現,駱氏如今有這規模,還要靠當年曲木的倒臺。”

卓楓不解地掃他。

任齊柯解釋:“當年駱氏為曲木方舟力挽狂瀾過,但沒有用,後來在曲木成為歷史後駱氏接手了很多曲木當年的業務,可能這也是曲家桉希望以另一個方式重振曲木的意思吧,因此這些年的駱氏集團有一半業務成績可以說是因為曲木的倒臺才有他們肉吃。

所以我就把兩個公司一起整理了,卓總有興趣就看,沒興趣就只看駱氏……”

還沒說完,曲疏桐動了動身子,往卓楓胸膛鉆了鉆,哼唧一聲,好像被吵到了。

卓楓擡手,任齊柯同一秒間噎住了聲,屏住呼吸。

整個四層只有呼嘯的風聲,什麽都沒了。

接著,男人一邊雙手攏著懷中女人輕輕安撫,一邊揚下巴送人。

任齊柯走得無比快,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

他從四樓一頭紮到第一層甲板上去監工煙花的布置了。

卓楓安靜陪了半小時左右,直到懷中的人睡眠深了,舒服得不再動,他才拿起那摞資料看。

駱氏這兩年的業務確實因為融遠的介入打壓,挺不平穩。

而下面那額外的一部分,可以看出早年在還沒有入股曲木方舟的時候,駱氏就一直和曲木方舟有不少的業務往來。

到上世紀末,曲木方舟兩個董事出事,駱氏入夥了曲木,那幾年算是互利共贏,成績很不錯。

後來曲木方舟因為海外業務忽然出問題,資金鏈斷裂,駱氏多次為這個公司伸出援手。

卓楓盯著98年駱氏註資曲木方舟的一筆巨額資金,看了看,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簡單查了下曲木方舟1998年的情況。

第一個詞條出來的是——曲氏董事長曲家桉於1995年腦梗住院後,第三年終於徹底辭去董事長一職。

對比了下時間線,就是在對方生病後,海外業務開始受影響,三年後曲家桉因病被迫卸任後,駱氏註入了這筆巨額資金,更加不遺餘力地對曲氏施以援手。

看上去很正常,因為彼時的曲木方舟就剩下駱江明一個董事了,駱氏不救誰救。

退出來前,卓楓瞄了眼搜索引擎上的另一條內容,他的岳父大人曲家桉從95年生病後就沒再能返回工作崗位,掛名三年卸任後,公司由他夫人代替他又堅持了三年,但還是無法挽救彼時油盡燈枯的企業,最終於2000年申請破產。

駱氏沒能救回來曲氏,新聞顯示,當年的駱氏為了曲氏幾乎已經要斷了自己的資金鏈,最後實在是石沈大海,救不回來已經奄奄一息的曲木,只能停止註資保住駱氏本身。

卓楓把目光從手機移回手上的資料,往下看,曲木方舟破產後駱氏和他們就自然沒有業務往來了,紙張上少了諸多顯眼的四個字。

駱氏於2005年開始創立新業務,所謂新業務,是重拾曲木方舟的老路,一直到今年,2013年,幾乎曲木方舟之前所有的業務,在駱氏都死而覆生了。

因為業務的擴展,這十來年裏駱氏規模也很不錯,直到去年因為融遠的介入而開始不穩定。

項目一個個中斷,混亂一片。

不過在這期間,有一個北美公司,不但沒有被融遠挖走,還更加和駱氏合作密切起來。

卓楓再次打開搜索引擎查了查。

是個新公司,05年才創立的,至今才八年時間。

這麽短時間內有這麽強悍的背景資金來給駱氏註資,也不懼融遠打壓?

思索了會兒,卓楓給任齊柯發了信息。

“查一查亞衡山這個公司…”

信息發完,卓楓眼看風有些大,就將懷中的人打橫抱起回了臥室。

曲疏桐昨晚睡得不好,一晚上醒來幾次,所以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

醒來身上披著一段綿軟似水的日光,她沈迷了好一會兒,想起小時候坐輪渡出國,她有飛機不坐,就要坐家裏的輪渡,她要看海上日出與日落,她要這世間最少見的綺麗畫面。

兒時是她的象牙塔。

她去找卓楓。

從四樓往下看,一層甲板沒什麽人,曲疏桐就順著樓梯往下走,到了二樓娛樂樓層,一下看到某處門口站著任齊柯。

曲疏桐馬上過去:“任助,卓先生呢?”

任齊t柯指了指身後的房間:“他們在打臺球。”

曲疏桐挑眉,這船上還有臺球呢,不錯不錯,觸及她的知識盲區了,學習,讓卓先生教他親愛的特助。

任齊柯把手掌貼上門上的指紋鎖,一秒後,臺球廳門朝雙側打開。

裏面有兩張桌子,但他們好幾個人都圍著其中一個玩,人還蠻多的,今天船上來了有十來個公子哥,還帶了幾個女孩子,其中曲疏桐只認識一個,在深水灣見過半面,是卓楓的妹妹,其他的她都不認識。

所有人此刻都在,連她家大明星也在,所以烏泱泱的一群人沒有誰發現大門開了,曲疏桐進來了。

曲疏桐把視線越過幾個男人的肩往裏看。眼下是卓楓在和一個男人打球,那男的曲疏桐眼熟得很,就是早上一上船就說是蔔畫粉絲的那個公子哥。

公子哥還是一身白西裝,粉領帶,真絕的裝扮,那造型特像七八十年代的港風男明星,帥死了。

不出道真可惜。

當然她家卓總也毫不遜色甚至是游艇上最絕的風景,他墨鏡掛在白襯衣領口,彎腰架桿,額前掛著細碎烏黑的發絲,深邃的瞳孔盯著白球對面的藍球,電光石火之間,一桿過去。

連進兩個球。

“哦吼。”有男人起哄捧場。

白西裝的帥哥雙手撐在臺球桌上,含笑看著卓楓。

曲疏桐看不懂,她對臺球一知未解,只是看得出卓楓在打特定大數字的球,這種打法好像是,叫什麽,中式黑八?

又打了一桿,又是兩顆球進去。

“同你打球就系冇勁兒,成日一桿清臺。”西裝公子哥笑著吐槽。

被他說中了,曲疏桐站那兒一會兒,已經見卓楓把桿瞄準了黑球。

沒有懸念,球桿撞擊白球發出啪嗒一聲玉石聲響的時候,黑球滾進洞中消失不見。

室內發出一陣開心慶祝的聲音。那西服公子哥倒是一點沒不快,好像很開心自己料得很準,他還很有興趣地架桿打自己剩下的那幾顆小號碼的球。

公子哥技術也不賴,一下就進去了。

“庾泰打得也很厲害咯。”一個站在桌邊身著粉裙的女孩子道,人在新年游艇上穿著職業鉛筆裙,和公子哥的西服都挺另類的。

“宋小姐過獎了,您也不差。”他笑笑繼續打。

“我不會。”說著,宋蕊楨扭頭朝卓楓看去,指了指他桿子。

那是公桿,卓楓松手給她。

兩只手同在球桿上,卓楓的手在下,女人的手在上,“你教教我,卓楓,讓我同庾泰打打。”

話落,女人視線落到了卓楓臉上。

場內不少人朝對方看去,也有看卓楓的。

曲疏桐眼裏,蔔畫的眼神最明顯,她本來是在看她那個粉絲打球的,聞言一下子就朝那女的遞去了一道深不可測的眼神。

還有坐在最角落裏的女孩子,卓允疊著腿優雅地在吃水果。

早前有些暈船沒吃午飯,聽說他們在玩球她就來了,坐在最裏面,但是她視線剛好在那宋小姐背後,與一言難盡的蔔畫對面。

就算完全不會臺球的人都知道,教臺球的動作有多暧昧。

兩人都同一時間看著說話的女人,蔔畫臉色奇黑,從曲疏桐的角度看去,大明星一副要片了對方丟去餵魚的模樣,一副她閨蜜不在別人居然就敢覬覦她家男人的眼神;

卓允則咬著草莓不動,眼珠子滴溜溜轉,有些茫然與意外,還有,尷尬。

在她們怔楞的那幾秒鐘的工夫裏,卓楓已經早早松開了球桿,拆下了自己卷起的襯衣袖口,行雲流水漫不經心的動作裏沒有一記言語,沒有給予對方一記眼神,卻好像無聲勝有聲。

女人默默地低頭去看庾泰打球。

忽然,看到蔔畫斜後方的一個人,卓允招手:“哎呀,我嫂子來啦。”

一下場內所有人都悉數回頭。

曲疏桐站在人群外定定不動,淺淺微笑著。

卓楓已經三兩步穿過人群到了她面前,擡手就把她攬住:“什麽時候醒了。”

“剛醒。”

曲疏桐被他摟住後腰,眾目睽睽的有些不自在,但是環視一圈臺球廳,與那個女孩子視線半秒交錯後,她也就坦蕩起來了。

“帶你吃飯去。”卓楓說。

“我想看你打。”曲疏桐靠在他肩頭撒嬌,手指勾著他掛在衣領的墨鏡玩,“看你打,我錯過了。”

卓楓闔下眸對上她眨巴著的狐貍眼,心酥軟了,這哪兒是錯過了啊,這是全程目睹了吧?不婚主義小兔子還會吃醋。

他燒高香了。

把墨鏡拿起來套她眼睛上,“庾泰,斯諾克。”卓楓揮手喊人安排。

西裝公子哥庾先生把桿子往臺球桌上一丟,笑罵:“老子不打,給女人耍帥,斯諾克本來你就厲害,不得將我摁在桌上鞭屍。”

全場哄笑。

但有的是自告奮勇的人:“來來來,卓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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